青皮

原创过年记忆一上个世纪80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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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乡有句土话:鱼几打个屁,辣椒都有味。

现在菜市场卖的鱼多是吃饲料长大,个大但肉质糙、口感差,与过去黄泥塘里养大的本地鱼肉嫩味鲜相比有天壤之别!更不要说过年捉干塘鱼几的闹热味道,更让人回味绵长,记忆犹新!

作为上世纪70年代生人,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我们村是湘东镇五四生产队,以种菜为主。那时家庭联产承包还没开始,村里的青壮年都在生产队里种地赚工分。

现在的老家,钢筋水泥房林立无序,池塘、水渠被垃圾填埋或建房,菜地见缝插针,与压缩饼干无异!那时的家乡,虽然村庄破落,清一色的土筑或砖混瓦房,但天蓝山青水碧,绿油油的菜地开阔,沟渠纵横串起一眼眼珍珠似的池塘,波光粼粼的池塘不光养鱼,还可以灌溉、洗衣服,夏天还能游泳,岸边垂柳、梧桐树下是孩子们的乐土!

儿时记忆中的冬天感觉比现在冷得多,落雪是常事。一到过年,生产队就要干塘分鱼。大塘的水面很宽,有4、5亩,抽水机要抽个几天几夜。等到塘中间现了一道类似“分水岭”的埂子,把大塘天然分成两半,鱼塘的水就干得差不多了,鱼背隐现乱窜。此时,塘岸上已站满了人,塘里也站了很多下穿短裤、上穿长衣或短袖,手拿捞网和箩筐、尿桶的生产队员,以及随时准备冲锋的“敢死队员”,一场捉鱼大战即将上演。

一声令下,队员们手脚通红,踏进没膝甚至齐大腿根的冰冷深泥,打着一声声冷颤,他们身手麻利地抄起一条条活蹦乱跳的草鱼、鲢鱼、雄鱼(萍乡土话,指鳙鱼)、油条子,扔进筐里桶里。有时一条10多斤大鱼挣脱桶子一头栽进泥浆里,不时赢得岸上人的惊呼。这些大鱼是要“颗粒归仓”,分给每家每户的。捞得时间长了,全身冻麻,实在不行就上岸遮火(烤火),有的人不顾一身泥,抽根烟暖暖身。

一边捉大鱼时,有喜欢占小便宜的队员就顺带摸摸鲫鱼,然后把鱼抛给在岸上的儿子或老婆。管事的人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大鱼捉得差不多了,岸上那些图闹热好耍或靠捉干塘鱼补贴家用的数十个青皮古后生已蠢蠢欲动,伺机冲锋。个别机灵的先试探性地在周边的小水宕古,用捞网绰(萍乡土话,捞)嫩子鱼(小手指大小的鱼,如青皮嫩、麻葛嫩),趁管事的人不注意,几个箭步一捞网将大塘边上的一条油条子(比刨发稍大)或汉古子捞进网。此举让其他敢死队员也躁动不安起来,岸上不嫌事大的村民也“喝风”“鱼捞尽了,可以冲了”,场面岌岌可危。邻近管事的人马上就有行动,他们一边厉声大喊“塘里的大鱼还冒捉完,不要下塘哈!”,一边用力挥起锄头背面将泥巴垫向那些想“起鼓”的人,那个捞鱼得逞的敢死队员首当其冲,被溅得一身泥,脸上的污泥像打了花脸似的,其他人也一下子被震慑住了。干塘得以顺利进行,将大鱼运送上岸后,进入扫尾阶段。生产队员们开始打怀里主意,在泥浆里摸起鲫鱼来,几十号敢死队员们见机大呼“冲啊”,从塘的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冲向塘里,管事的人象征性地垫了几锄头泥冒得用只好上岸。

夜幕快要降临,寒风刺骨,塘里还是黑忽忽一片人,不善捉鱼的就操起捞网在面上绰嫩子鱼几,捉鱼高手往往把捞网一头插在泥里,双手不停地在浑水泥巴里搜鲫鱼,有时一窠就是十多条,看得岸上岸下的人眼珠子都是红的(艳羡的目光),还有的到塘边的石缝里捉鲇鱼或团鱼。下了塘的都不得打空转身,上岸回家时总会捎回半桶一桶战利品,有小鱼虾弓、鲫鱼,或是螺头、蚌壳。一个个上岸后冷得发抖赶紧冲个过年澡,洗完澡身上还是一股泥蔓气,几天都不得散。晚饭鱼虾拌饭,那个鲜美津甜,回味至今。晚上去生产队仓库分鱼,小孩跟在大人身后提着铁桶面盆,按鱼的种类大小家家户户都分了个桶满盆满。回到家后,大人们剖鱼撒盐,留点新鲜的,大部分用来作熏鱼或扎鱼,以备过年招待客人。

小时候不光见多了捉干塘鱼几的画面,我也有过体验,不过是痛苦的体验。那时水塘已承包给私人。我家屋后有3眼小塘,又到过年干塘时,我打着赤脚跟在其他人后面准备下塘捉鱼,没想到刚下塘岸,右脚就踩在泥巴里的一块碎玻璃上,出了一脚的血,不仅颗粒无收,脚掌还留下一道永久的长疤。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后来村里无序发展,环境破坏、池塘污染、水质下降,村里人就不敢吃大塘里的鱼了,也多年不再干塘,我也没机会再下塘捉干塘鱼几,这个遗憾一直延续至今,成了我的一个心结。

萍乡各地网友晒干塘照

(一):武功山万龙山干塘

(网友黎根琳提供)

(二)上栗彭高干塘

(网友李洪波提供)

(三)湘东河洲干塘

(网友江中斩蛟提供)

(四)湘东老关二鲤干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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