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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钦国周末回南部山区,猛然发现园里核桃快熟了。鲜核桃将要上市了,要打核桃了。打核桃不是打核桃本身,而是将其从树上打下来。老人们常说“是个人都能打几杆子”,但真想打好也不容易。矮处的用杆子可以直接打。高处的就得爬树,麻利地抱着树干手脚并用,或脚蹬树干抓着树枝,靠着臂力和腰部力量上去;瞅准一处牢靠的树杈站稳或倚住枝干;接住树下的人递上来的杆子就可以打了。打核桃是有风险的。用力过猛或失去重心就有掉下来的危险。小时候常听到甚至亲眼看到有人打核桃时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也不稀罕。虽然核桃砸在头上很疼,但要比“猫拉子”虫咬好得多。这种虫子周身都是毛,蜇一下不但疼痛,有时伤口会发生溃烂。如果不小心捅了树上的马蜂窝,那就要格外小心了,不然被蜇得鼻青脸肿,比被“猫拉子”蜇一下厉害多了。有一次我跟着大人打核桃,在一尺多高的草丛中捡核桃时,忽然感到脚下有“嘶嘶”的响声。兄弟眼尖,咋唬了一声“长虫(蛇)”!吓得我“噢嚎”一声扭头就跑,深一脚浅一脚地连鞋也跑丢了。有人跑丢了鞋,有人则“打”来了媳妇。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一个七月,我的堂叔在山下打核桃时,邻村一姑娘经过。姑娘也许渴了,就冒眛地向堂叔提出能不能买几个尝尝?堂叔一听“扑哧”一声笑了:“买啥?你拿几个吃就是。”姑娘就拿了几个在石头上磕皮,因为不得法搞得两手又黑又粘,也没吃到嘴里。堂叔说:“你这样不行,拿几个回家吃吧。”一时身边也没有袋子,堂叔就用他的破褂子包了些让姑娘带走了。不料,没过几天就有人来给堂叔提亲了——那姑娘看上了堂叔的实在,也没要彩礼啥的。核桃换媳妇的事就这样传开了!核桃确实是好东西,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矿物质和维生素,具有补肾助阳、补肺敛肺、润肠通便、肝肾延老等多种功效,生食配菜、煮汤熬饭均可。农历七月刚打下来的鲜核桃仁白净柔嫩,口感很好,满嘴生香。以前核桃主要用来换钱,被山农称作摇钱树。但需要去皮晒干,在没有机械帮助的情况下靠人工用土法去皮:先用硬物将青皮打裂去掉,再放入清水搅拌冲洗晒干。每个去皮的人的手都被青皮汁染得又黑又黄,很难清洗,是个辛苦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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